第九章(老鱼/文)
距昆仑山主峰三百里左右的一处无名山谷,树木葱笼,地势平坦,三面环山,中间有一个方圆百丈的小湖,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依旧温暖如春,地面上各种无名野花竞相开放,丝毫嗅不到半分寒冬将至的味道。
“此处倒是一个上好的营地,”铁手坐在小湖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将手中的碎石一块块扔入水中,不时泛起阵阵涟漪“若是以后能从六扇门全身而退,真想找一处这样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二哥此言差矣,男儿志在四方,你我既投身朝庭,就当轰轰烈烈做出一番事业来,才不怕坠了咱们祖上四大名捕的名头。”追命躺在一侧的草地,抬起头看着群星密布的夜空,眼神迷离“再说二哥现在如此年青,怎可生出此等颓废的念头。”
“四弟言重了,愚兄只是看到此地风景秀丽,才偶生感叹罢了。”铁手闭上双眼,收敛心神,断然否认追命的话。面上却难掩一丝落寞和疲惫。“却不知大统领这么晚出去有何要事,刚刚收到一份飞鸽传书,有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需他定夺。”
“怕不是出去寻欢了吧”追命诙笑着应道。
“少胡扯,这荒山野岭的,就你成天胡思乱想。”铁手站起身来,做势一脚踹向追命。
“等等,二哥,”追命旱见地面色凝重,坐起来四处张望“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铁手见追命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接口追问。因为从小专攻轻功,追命在兄弟四人中六识最灵敏,也靠着这处异能帮助大家渡过不少危机。
“赶快把大家唤醒,有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赶来,每个人的轻功都不错,怕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追命边说边拉着铁手往营地跑去,神色焦急。两人运起轻功,几个起落间已没入深深夜色之中。
“血杀堂众弟子听令,围住他们,留一个活口。”一个身着白衫的年青男子,用手中宝剑朝前一指,对着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断然喝道。也不见黑衣人有任何言语,纷纷拔身而起,将白衫男子所指众人团团围住。刀剑出鞘,一言不发,纵身扑上。转眼间已有两人倒在血泊之中。
“我们是六扇门的人,请问与各位有何怨仇,为何要下此毒手。”铁手一人迎住五个黑衣人,眼看着两个相处多年的兄弟失去性命,愤然喝问。
原来追命拖着铁手赶回营地将所有人唤醒,刚刚聚到一起时谷口已被黑衣人堵住,且对方不发一言,上来就是搏命的招式,众捕快平时作威作福,疏于练功,除却铁手四兄弟堪堪挡住大部份黑衣人,其他捕快竞是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之间无仇无怨,怪只怪你们要来昆仑趟这趟浑水,诸位即来之,则安之,此地山清水秀,正好做诸位的的葬身之地。”白衫男子在战圈外围悠然踱步,脸上不屑地轻笑。仿佛挥手间决定十几条人命,对他来说竟是平常小事。“你们今天不是有收到朝廷密件,如果谁能告诉我,或许还可留得性命。否则,诸位就一起到阴间再做兄弟吧。”
几句话的功夫,十几名捕快竟然一一毙命。仅剩下成崖,铁手,追命,无情,四兄弟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大师兄成崖在四人之中专攻暗器,最不善这种近身捕头的场面,所以此刻也已险像环身,身上多处受伤,自保不及。追命轻功绝伦,在黑衣人之中腾转揄跃,自保有余,却无力对黑衣人大量杀伤。铁手的大鹰爪手和无情的剑倒是尽显威力,已经各自解决掉好几个黑衣人,但黑衣人人数众多,况且围杀完十多名捕快的黑衣人也加入战圈,压力陡增。
“奸贼,想要知道朝廷机密,先问过我手中长剑。”无情大喝一声,将攻至身前的三刀四剑一一荡开,剑气四溢,以自已为中心,挥出一个三尺的淡青色剑罡,摆脱掉黑衣人的纠缠,拔地而起,像一道快若惊鸿的闪电,朝白衫青年射去。
“哼,不自量力。”白衫青年不等无情攻至,飞身而起,只见一道白光与无情挥出的淡青色剑罡一触即逝,便又回立刚才所站之处,寻常人看来,竟似未曾离开半步。
“四弟,四弟,四弟。。。。。。”成崖,铁手,追命相继狂叫,无情稳稳地站在白衫青年四丈处,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刚才所挥出的惊艳剑气已消失无踪,脸上血色褪尽,只有咽喉处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慢慢渗出血迹,继而如喷泉般喷薄而出,砰然倒地。
“奸贼,还我四弟命来。”成崖不再顾及黑衣人的围攻,在四支长剑刺入身体的瞬间,运足体内剩余的力量,朝白衫青年发出二百七十八枚钢针。转过头悲愤地看着铁手,瞪圆的双眼中,有不忿,有不舍,有疑惑。然而这一切都已结束,身上涌出的血液不断抽走他的生命力,他张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又无力发声,双手紧握,气绝身亡。
“大哥,大哥。。。”铁手和追命摆脱身边黑衣人的攻击,飞身至成崖身侧,扶住他失去温度的身体,控制不住内心的痛楚,极力悲嘶。曾经朝夕相处的手足,攸然间竟已阴阳相隔,纵使铁手早已坚如磐石的心智,也难免心痛如斯。
“真是一群废物,还敢枉称血煞门第一堂,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衫青年神色冷漠,长剑挥出一圈滴水不漏的剑光,将成崖临死前一击的二百七十八枚钢针一一挡落,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沉寂下来的空间飘荡。
四周的黑衣人仿佛极其畏惧,纷纷扬起手中武器,朝铁手和追命围攻过去。
不等黑衣人攻到铁手两人身前,一道剑光在黑衣人群中出现。朴实无华,无处不在,仿佛一朵莲花在空中盛放,从最初的一道开成十道,百道,剑与剑之间拖出的残影仿若一片片莲花花瓣,缓缓地开到极至,像是一个绝世画师泼墨而成的画作,浑洒自如,无迹可寻,那一刻的光芒,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忍再闭上眼睛,唯恐错过这已达极境的美。是的,美,这一剑所留下的感觉,居然是美。待到莲花的残影消散,所有黑衣人的手腕上都多了一道剑伤,手中武器纷纷坠地,面色惊恐,惶然退到白衫青年身后。
“各位居然敢对朝庭命官下此毒手,是想造反了么?”铃铛静静地站在鲜血遍地的战场中间,看着自己的部下伤亡殆尽,脸上难掩戚然之色,握剑的手控制不住地抽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回复平静,眼睛死死盯住白衫青年。他知道,接下来的恶战需要他冷静地应对。
“大统领,你终于来了,大哥和四弟都死了,兄弟们都死了。”追命性情直率,敢爱敢恨,情绪直白,看到铃铛出现在场中,悲极而泣“大统领,你要为他们报仇啊!”
铁手将一直扶住的成崖尸体小心地放平在地上,站起来,眼中已经看不到半分生气,显然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要为兄弟报仇血恨。他用传音入密对铃铛说“大统领,今晚收到朝庭密报,太子执意要来昆仑参加苏帝女儿的婚礼,随行三千羽林军,将于十四日到达昆仑。这些人是为朝庭密报而来,卑职想他们可能会对太子不利,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统领定夺。”说完后静立一侧,默默运功调息,像一头受伤的狼,在平静中蕴酿最强的攻击。
“原来是大名禀禀的六扇门铃铛大统领,久仰大名。在下狼戈,现恭为血煞门青龙护法,江湖传说大统领乃独孤九剑的传人,一直无缘得见,看来今日真是机缘巧合,实在不容错过。”白衫青年微笑着冲铃铛拱手抱拳,当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神色自然。
“铃铛习剑之日起,师傅便教导我等习武练剑是为强身健体,除暴安良,而不是仗之做你等这种伤天害理,甚至是大逆不道的禽兽行径,今天本人誓要替天行道,将你斩于剑下。”说完后铃铛闭起双眼,将部下的伤亡暂放一边,回复古井无波的状态。
“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谁是善,谁是恶,何为行善,何为作恶,自古以来就是你们这些自命侠义之辈所定,像刚刚我血煞门弟子所杀之人,难道就没有做过危害百性的事,那大统领怎么不替天行道自行了断了他们,就算是大统领你,就敢保证没做过恶事。在下从来只尊实力,不论善恶,只要实力足够强大,才能有资格评定善恶。”狼戈显然对铃铛所说不以为然,神色强傲,仿若丝毫不惧独孤九剑的威力。
“费话少说,拔出你的剑,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分实力。”铃铛不再多言,催动剑意,手中长剑开始缓慢舞动,那朵唯美的莲花在身前再度出现。
狼戈罕见地面色凝重,手中长剑出鞘,剑身细长,隐隐地有流光在剑身上转动,显然是一把宝剑。他不再像对战无情时的快若闪电,动作慢到极致,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全身的力量,给人一种无比钝重的感觉。细长灵巧的剑,被他以缓慢钝重的剑法用出来,带来一种极其矛盾的冲突感。但是任谁都无法忽视,这一剑所蕴含的力量。
铃铛这一刻的感觉极不舒服,对方的动作缓慢至极,每一个动作都慢到极点,偏偏却给人无从攻击的无力感。那种实质存在的力量,像一座大山横在面前,即将坍塌下来,而自己将是整个风暴的目标。那种沉重的感机感,让他压力陡增,甚至想要转身逃走。可是他知道这一刻绝不能退,已经被对方气机锁定,如果自己有丝毫退却,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将接踵而来,连绵不绝,直至将自己至于死地。想通此点,铃铛反倒战意更盛,对方是意料之外的强大,
或许是凭生所遇的最险恶一战,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即使他是一座真正的山峰,也要用一身之力,将之毁于剑下。
铃铛不再犹豫,催动莲花般的剑气朝狼戈全力攻去。转瞬间光华大盛,长剑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铁手睁眼看着激斗中的两人,却丝毫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觉得一青一白两道光影在游离碰撞,时而青光盖过白光,时而白光压住青光。竟像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铁手暗叹一声,这种层次的武功非他所能理解,只是他明白,看来此生想找这人报仇是希望渺茫了。
一旁观战的铁手只觉得他们不分上下,身处战局中的铃铛却有着难言的苦衷。狼戈一开始那种缓慢的沉重原来只是剑意,身法和剑招却快若闪电,每一剑都攻他所必救,他只能被动地催动剑气应对潮水般奔涌过来的攻击。钝重的剑意,灵愉的剑招,两种极端的力量被揉捏到一种剑法里面,创出这套剑法的人绝对是个天才。
狼戈的出剑越来越快,每一剑所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大,铃铛一开始每出一招可以挡住一剑,渐渐地需要两招三招才能挡住一剑,战到现在,他必需使尽身体最大的潜力,完全凭籍本能的驱使在勉强招架,已经不知道出几招才能挡住对方一剑,像是置身在巨浪之中,不知道从这个浪头的攻击里探出身来后,下一个浪头袭来,是否会葬身海底。如此下去,战败是迟早的事了。
从一开始,狼戈就处在疑惑之中。首先对方所使用的绝不是独孤九剑。独孤九剑的剑意是后发先至,敌不动,我不动,攻敌所必救,且九式中的任何一式都没听说过有类似莲花般的剑气。在接下来的交战中,他更是疑惑不断,明明每一剑都可以致其于死地,但每一次都被其险险挡住,虽然交战至此,明知道胜券在握,却仍为对方的韧性和坚虽所折服。既是如此,那就看看你的极致所在吧,看我这招毁天灭地你挡不挡得住。狼戈剑势又变,疾快无比的白色剑气变成实质的存在,夹着一股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朝铃铛奔涌而去。
“唉。。。。。。。”一声低沉的叹息声印到每个人心里。极近,又似极远,像被人钻到心里直接发出的声音,黯然的语气氤氲出一种催人泪下的怅惘,轻轻地在心中萦绕,让人再也生不起半分争斗的意念。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剑呜声响起,一个白衫白发的年青人出现在战场中央,激战中的两个人被他分离两侧。
“独少侠,怎么是你,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铃铛这刻早已力竭,勉强支持住不让自己倒下,看到救了自己的白发人竟然是月前交过手的独,只觉得怪异非常。
狼戈此时却是内心震憾无比。此人可以一剑轻易分开自已两人,相当于一个人同时接下来自己两人的攻击,却显得如此轻松,足见此人功力深不可测。那一剑不带任何剑气,便是随随便便抽出剑架到两人中间,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是一种什么剑法。或许,这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剑法,因为师傅说过,传给自己的剑法已达到法之极至,若要更强,便只有入道,那便是剑道。是属于武学中一种至高无上的神秘境界,在已知的高手中,或许只有隐居昆仑的苏帝得窥一二,连他自己都只不过隐约触碰到其边缘,想要突破,有生之年都不知能否实现。可这人如此年轻,难道已踏入剑道。可若不是,刚刚所使出的那一招又作何解释呢?
第十章(铃铛/文)
“唉。。。”
又是一声轻叹。非梦似幻。仿佛亘古便存的叹息让空气都蔓延起悲凉的气息。“非我所愿。”独缓缓开口道。“呛”剑入鞘,人转身。铃铛骇然见到独原本坚毅的面孔已布满沧桑。眼神依旧犀利非常,却难掩深处那一抹浓浓地哀伤。
不过铃铛早不是原来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很快反应过来此处并非是叙旧的好地方。
“多谢独少侠援手之恩。”铃铛向独拱手作了一揖。骤然话锋一转“但是此人绝对不可放过!”铃铛猛然抬手遥指向狼戈。“此人乃血煞门青龙护法。血煞门近日四处狙杀前往昆仑之人,不知所图为何。但是已有百多人被害。此人真是功不可没啊!哼哼。今夜我等在此宿营此人却带一帮门众偷袭我等。我众兄弟死伤无数。我弟成涯,无情皆为其所害。我身为六扇门捕快统领于公该将其缉拿归案,还那些枉死之人一个公道。于私我应为我兄弟报仇血恨,以慰我兄弟在天之灵。于公于私今日都是不死不休。怎能容他逃脱!”
铃铛说完便欲再战。只听的那边狼戈一声暴喝“好!不愧是六扇门的大统领。说的何等大义凛然。说的在理。不过在下有个疑惑还望大统领予以解答。”狼戈说完竟然向铃铛拱手作了一揖。继而看也不看铃铛一眼神采飞扬的道“江湖人都道铃铛统领乃当世豪杰,想来是会为在下解答哦?铃铛统领自出道以来捕获江洋大盗不计其数。更使得绿林中人闻风丧胆。皆因铃铛统领一手独孤九剑威力非常。但今日交手在下却发觉铃铛统领所用似并非孤独九剑。铃铛统领可否为在下解答心中疑团?”
说音一落只见铃铛面色一变“休得狂言!我所用的自然是独孤九剑,你墨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哦?”狼戈理了理长发,虽然它并不散乱。“那莫非真是在下老眼昏花了?”一抹讥笑之色从狼戈眼中一闪而过,这些铃铛并没有看见。“在下刚才所见道道莲花般剑气好似不似中原武艺。”狼戈低下头面露疑惑的独自言语,只是眼中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在下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类似的剑气。这种剑气只在江湖中出现过一次。好像是在一百六十年前……”
“够了!休得胡言!”铃铛一声暴喝打断了狼戈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掩饰下去。不过却被狼戈捕捉到了。“纳命来吧!”突然铃铛暴起发难!飞身一剑向狼戈刺来。这边铁手、追命同时起身向圈外的黑衣人掠去。
独似乎看出了点端倪。远远的退至战圈之外,双手抱胸斜靠在一棵树上。
狼戈见独没有插手的意思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他终究也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了。铃铛的攻势已到。长剑带起丝丝银线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狼戈当头罩下。狼戈慌忙打起精神小心应付。因为他发现铃铛的剑势变了。不再是刚才莲花一样美丽的剑气。而是一道道像蚕丝一样的细小的剑气。狼戈一脸凝重缓缓驱动长剑向上迎去。长剑上的光华更盛了。
突然铃铛在空中已一中违背常理的角度转了个身,身体在空中又扬起三尺。猛然下坠,双臂伸展如风车一样的快速旋转直下。狼戈的心突然慢了一拍。脸色已微微泛红显然已是催动了十二成的功力。空中的银线向下笔直的攒射,一道快似一道。就在狼戈几乎无力抵挡的时候银线突然停了下来。无数的银线在天空中慢慢凝聚,靠拢再靠拢。最终合为一处。那是一把刀!一把巨大的刀!并非实体的刀,是一把刀的虚影!
独突然心中一跳,怔直了身体。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那把巨大无比的刀。整个天空中再也找不到铃铛的身影。余下的只有那把刺目的刀。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紧紧的盯着天空中那团耀眼的光芒。独紧紧的握着双拳丝毫没感觉到他的指甲已经刺进的了手心。突然独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道!道的力量!”
这时狼戈真正惊慌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旦那把刀斩下来他必死无疑。第一次面临源自死亡的威胁。
“君千殇!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狼戈突然大吼起来。
“还真是沉不住气呀!”一个飘逸的声音传来。第一个字传到众人耳朵时仿佛还远在天际,一个音比一个音离的更近。当最后一个字音刚落场中便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很美丽的男人。一袭乳白色锦布长衫,一把轻摇的纸扇。双眼仿佛时刻在散发着神光,很璀璨。脸上依旧是自信的笑容。
君千殇!
身在空中的铃铛的心一下沉了起来。没人知道十年前的坐忘峰刀皇和剑帝一战时铃铛就躲在不远处旁观。当时一战引动天地色变,当时剑帝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道的大门,而刀皇仅仅是刚刚窥得一点点道的痕迹。铃铛便记下了他们运用道的轨迹。无奈与剑帝境界相差太大无论怎么努力也模仿不出那惊天一剑。只能日夜苦思冥想刀皇运刀时的画面。最终被铃铛领悟了一点。他以剑代刀凝发的剑气聚而不散最终形成刀皇当日所用的那一刀。不过铃铛明白他只领悟点皮毛学了个形似神不似。算不得真正的道。即使如此,此招威力之大亦非常人可挡,实在是巨大无比。铃铛一直把它视为自己最大的依仗,十年来数次险象环生使用的次数一只手足以数的过来。原本铃铛想用此招一举击杀狼戈。哪知突然杀出个君千殇。
说来慢,这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铃铛心思急转已想了个明白。
君千殇的到来无疑给狼戈分担了很多压力。顿时狼戈身形暴闪已退至圈外。铃铛很想一鼓作气将狼戈留下,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君千殇散发出的淡淡杀气一直在锁定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毕竟迎来君千殇的迎头一击。
君千殇一步步走向战圈。每一步的距离大小一模一样他却走的十分自然。独紧紧盯着他的步伐一言不发。
君千殇走过狼戈身边时停了下来。
“青龙护法,你办事不利自己回总堂领罚吧!”君千殇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奇怪的是狼戈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有,恭敬的低下头缓缓退走。只是谁也没看见狼戈临走时一抹怨恨的目光直对君千殇而去。
“铃铛大统领。现在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候了。”君千殇又恢复了他自信的笑容。
“一——念——轮——回”君千殇话音一落。突然“扑通”一声铃铛自天上摔了下来。眼神呆滞傻傻的望着君千殇。不只铃铛,包括追命、铁手、独全都眼神呆滞着看着君千殇。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