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浮世绘》
第十七章(铃铛/文)
昆仑,玉虚.
"乾坤剑"凌梦南正在伴着初晨的太阳在庭院里练剑.他身着相如袍,头带紫金贯,脚踏绝火靴,手持寒水剑.时而急奔猛刺,时而弯身上撩,时而侧身斜削,时而飞身轻点.整个院子里都是他辗转腾挪地身影.铁剑破空的声音不绝与耳.终于凌梦南缓缓收剑而立.在正屋门旁等待良久的蓝越儿马上疾步上前,先递给他父亲一块白丝方绢.顺手接过了长剑.待凌梦南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水.小心的道"爹,孩儿有事禀告."
凌梦南微微偏过来头"越儿有何事要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凌梦南不由的露出了微微笑意.
蓝越儿面露担忧的说道"刚才巡山弟子传来消息.在峰下崖底找到了日前失踪弟子的尸首.身上遍布野兽撕咬的痕迹."
凌梦南略一思索"哦?那这么说是此弟子失足跌落崖底.继而被猛兽所害?可曾发现其他痕迹?"
"没有.但是...此人身虽已死,却紧紧握拳不放.巡山弟子将其五指尽折.在其手中发现了这个."蓝越儿从袖中掏出一个染血的雁行佩.
"蒽?"凌梦南伸手接过玉佩仔细观看.微微转动玉佩凌梦南双眼死死的盯着.突然凌梦南拿捏玉佩的右手十指撮了撮.索性闭上双眼只以手指来回撮动.凌梦南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吞吐的精芒暴射.
蓝越儿小心的问道"爹爹可是发现了什么?"
凌梦南面露担忧."不确定.越儿,你去书房取笔墨纸砚."
不大会蓝越儿取来文房四宝.凌梦南大袖一挥那三尺见宽的卷纸就直直的飞出去.飘落在石桌上不见一丝褶皱."越儿.碾墨."待蓝越儿磨好了墨,凌梦南手一张,以搁空取物的神通一支狼毫笔自然的到了他手中.凌梦南粘好了墨水,在玉佩表面小心的镀画.片刻,凌梦南右手一翻,将玉佩死死的压在了早已摊开的宣纸上.凌梦南取下玉佩.仔细端详宣纸上的印记.只见雪白的宣纸上一个黑色的雁行佩.在玉佩中间一个淡淡地"血"字若隐若现.
蓝越儿瞪大了双眼突然惊叫"血煞门?!!"
凌梦南面色也有些难看."越儿.召集个长老来大殿议事."
蓝越儿匆匆离去.院子中只剩下凌梦南独自站立.凌梦南负手而立,手指在背后不断摸撮着那个血字玉佩.悠悠的叹了口气"看来我昆仑将有大劫.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大会各长老也到了.凌梦南摊开双手拿出那枚血字玉佩.
左侧首位所坐乃是凌梦南的师伯,昆仑大长老.凌千宵.此人在四十年前便已名满江湖.一手昆仑风雷双剑更是打遍天下难寻敌手.本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只因他一心醉心武学不愿理会红尘杂事.故儿自担了长老的闲职.平时都在后山闭关.此次事关重大凌梦南更是将其请了出来.此时这位大长老立身而起.捋了捋他洁白的山羊长须.环顾四周."掌门师侄.路上越儿已经把情况和我们说了.师侄啊师侄!你糊涂啊你,昆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掌门不和我们说?真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老的动不了了吗?我征战江湖的时候他血煞门的崽子们还不知道出生没,现在叫嚣到我们昆仑头上来了?若他们真对昆仑有所图谋.定然会在明日也就是越儿大婚之时动手.这无疑就是在世人在各江湖同道面前狠狠的掴昆仑的嘴巴子呀."
凌梦南慌忙起身"是,是.师伯教训的是.梦南孟浪了.只是为今之计...?"
"大师伯,掌门师兄.应侠这里倒有一计."陆长老起身款款而谈."从血煞门开始在山下狙击前来昆仑贺喜之人应侠就在考虑这血煞门所图为何.如今看来不外乎两点.其一,血煞门想称霸武林.所图者,天下也.所以才会狙杀各门各派精英好手.以至如今密图昆仑.其二,血煞门与我昆仑乃有切齿之仇.所图者,唯我昆仑耳.狙杀前来昆仑之人只不过是让各派好手来不了昆仑.到时他们发动之时意图歼灭我昆仑.这两者又有两处共同点.一乃我昆仑都将受血煞门倾力攻击,二乃这血煞门...实力极其强大,强大到可以击败我昆仑,可以与天下为敌."说到这里陆长老面色一正看了看周围闻言色变的昆仑掌权者们悠悠地叹了口气."再请援军已然是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装作不知.同时应侠请大师伯和掌门师兄出动怒雷堂!"
大殿中的所有人听闻怒雷堂骤然面色大变!凌梦南,凌千宵豁然起身!"陆应侠!""陆师弟!"同时惊呼出声.大长老面色阴沉,双目精光四射吞吐不定死死的盯着陆应侠.陆应侠屹然不惧迎着大长老的目光双目一片坦荡."陆应侠.你应该知道调动怒雷堂的那群疯子的后果.非生死关头不得开启怒雷堂这是历代掌门和遗训.莫非你认为现在我昆仑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大长老"陆应侠深深的弯下腰作了一辑.缓缓抬起头来."我当然知道那群一但见血便丧失理智的疯子,一但调动他们的后果.每百年一株醉仙草让我昆仑多了一个超级高手却也多了一个一旦见血便六亲不认的疯子.三百年前青牛山一役怒雷堂凌青岩一人尽屠青牛山群寇六百余人却也杀了当时昆仑的青松掌门.一百二十年前怒雷堂杨义因见童子杀鸡突然发狂使我昆仑精锐尽折.但是如今...大敌在即.与其让他们在我门中发狂不如让他们在山下与人撕杀.相信对血煞门而言他们宁愿面对我全派之力也不愿面对三个怪物吧?"
大长老缓缓平静了脸色.皱眉思索."确实,现在已经找不到比着更好的办法了.与其让我们和血煞门拼杀的时候他们在背后突然发狂,还不如让他们在山下拦截血煞门.如此,即使发狂也不会折回昆仑山.如今凌青岩已三百四十多岁.真气之雄厚天下无双.世人皆以为他早已死了.时搁三百年恐怕没人再是他的对手了吧?
"掌门师侄.你看如何?纵然历代掌门留有遗训.此一时,彼一时.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凌梦南努力平复着起伏的心情."既然师伯亦同意如此.梦南亦非冥顽不化之人.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周围掌权者们轰然起身应喏.
艳阳高照.
此时已是深秋.又在昆仑外山,却感觉不到丝毫炎热.暖暖的阳光在茂密的树林间隙里折射下来.一道道,一缕缕.随着树叶粲动忽明忽暗.独和铃铛一行正在这山间行走.
"独兄弟.这里道路崎岖,荆刺密布,路穷山恶.人迹罕至.马匹根本无法行走,还好我们之前把马匹都卖了.你是如何发现这条小道的?"铃铛满脸疑惑.
独顿下脚步."十三岁那年...我在无意中发现的."独显然不愿多说.铃铛却敏锐的发现独的面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知趣的没有再追问.
就这样众人一路再无言语.
"过了前面的山头,就到了."独遥指着前面一座不高的山峰."我们在此告别吧."
铃铛狠狠的从一片矮丛中钻出来.吐了吐粘满枯草的口水."告别?独兄弟,你不去昆仑?你要去哪?"
独抽了抽脸上的肌肉"去.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铃铛凝视着独,轻易的发觉他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
"此去可有危险?"铃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独.
"无"独说着就自向南放行去.铃铛不知道那里是玉虚峰的方向.
待独消失不见.铃铛收回凝视的目光,望向了眼前不远处的山峰.
"走."铁手,追命紧随其后.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座山峰看起来就在不远处.等铃铛一行登上峰顶却是日头偏西了.他们在山顶稍做休整便下了山.
木然铃铛手一扬.铁手和追命同时 停下脚步.铃铛凝神片刻,纵身跃上一棵大树.拨开茂密的树丛铃铛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一个身着黄衫女人!一个捧着青花瓷罐子在装水的女人!
铃铛飞身跃下.铁手,追命对视一眼也缓缓收起刚才亮出的兵器.
"在下铃铛.敢问姑娘可是昆仑派弟子?"铃铛站在女人身后朗声道.
"啊---"一声尖叫.女人手一颤手里的罐子"哐啷"一声跌碎了.满脸见鬼了的表情.骤然转身"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女人的脸上依旧难掩着惊恐.
在女人转身的一刹那.铃铛却是看痴了。洁白的鹅蛋脸,如玉的肌肤,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秀挺的鼻子,丹红的樱桃嘴正微微张着,露出浩月般明亮的牙齿.脸上还挂着一幅受了惊吓的表情.分外惹人怜爱.铃铛在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小师妹.见到姑娘发问,铃铛慌忙答道:在下六扇门铃铛.敢问姑娘可是昆仑弟子?若是方便还请姑娘为在下引个路.
女人惊愕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原来你不是坏人啊.吓死我了。你听好了,本姑娘就是昆仑弟子.我叫一月.在一月出生.本来本姑娘是个热心肠的人啊.给你带个路啊什么的都可以的.但是刚才你故意吓我,害我把罐子都打碎了.现在本姑娘非常不高兴.所以啊...带路?另请高明吧!"一月笑盈盈的说道.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一月笑的很狡黠.
但是铃铛却没有发现."她的声音......真好听.笑起来...真好看"铃铛如是想到.
"喂!大块头!你有没有在听本姑娘说话?!!"一月双手一撸袖子,单手叉个小蛮腰叫道.
"啊?啊!哦!在下...在下并非故意而为.还请姑娘海涵.只是在下..."铃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铁手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追命拼命的忍住笑,但是看他不断抽搐的脸就知道他憋的有多辛苦.
"什么在下在上的.想让本姑娘给你带路.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铃铛傻傻的问.
"蒽?"一月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两下"你看.刚才你吓了我一跳得赔吧?你一吓我,罐子破了.那可是景德镇官窑的精品.得赔吧?要我带路,得给报酬吧?总之三帐并算.....你赔个千八百两银子也就算了.谁叫本姑娘这么善良呢?"
"可是,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啊."铃铛脸色发红.
"哦?那你有多少?"一月依旧不依不饶.
"哦.我看看."铃铛在包袱里翻了半天."喏.就这些.一百二十两."
"拿来! 其他的.先欠着."一月也不等铃铛递过银子,劈手就抓过来了.
铃铛傻傻的站在那里.感受手指上的异样.刚才一月拿银子的时候两只手在不经意间碰触在了一起."她的手...好软"
"好了!喂!大块头!跟我来吧."
一个黄衫女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铃铛.铁手和追命远远的跟在后面.
"老三.我怎么感觉大统领被那个姑娘骗了?"铁手傻傻的问追命.
"笨蛋.傻子也知道.但是你看大统领,他自个还在那乐呢。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又叫周俞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操的哪门子心啊."
铁手一看,可不是嘛.铃铛就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一月后面.不时还傻笑两下.看的铁手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武林浮世绘》
第十八章(铃铛/文)
且说这边林复与指天行一行亦临近昆仑。
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连绵不绝,巍峨的山脉蔓延至无尽头,仿佛侧卧着的一条巨龙气势磅礴。古老的官道崎岖缭绕却似在这龙身上挂着的丝带。现在这条丝带上几个黑点正在快速移动,卷起滚滚烟尘。却好似那恼人的跳蚤。
“伯父!到这里就是真正到了昆仑山了。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日落之前就能到昆仑派了。”林复马不停蹄回头向指天行高声喊道。
“林少侠。前面且歇息一下。”指天行挑开车帘对着林复喊着。
“聿聿——”林复掉转马头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溜小跑来到马车跟前。“伯父,就在这里歇息吧。这两日血煞门的杂碎追的紧一直没时间歇息,马儿也受不住这样疲倦的啊。”
暂时冲当马车夫的管家定住了马车。挑着车帘“老爷,下车吧。”
指天行躬身下了马车,身后指间沙搀着母亲相继下来。林复说完话刚见指间沙下来眼神有些发愣。指间沙大大方方对着林复笑了笑,搀着母亲去了树阴下小口的喝着水。林复刚要张口,忽听一声咳嗽。却见指天行负手而立仰望着连绵的昆仑山脉,不由的脸一红。慌忙躬身行礼“伯父,伤可好了?”指天行慢慢会过身来“无妨,无妨。已无大碍。”林复越发恭敬了“伯父,都怪小侄保护不利。伯父且放心,小侄定为伯父报仇雪恨!”说到最后一脸坚定。
“这些以后再说。老夫也没有料到此次昆仑之行竟会如此不利。横空冒出来个血煞门,无端的招惹许多麻烦。”
“伯父可知,为何血煞门会穷追我们不放?”林复满是疑问“先害我家破人亡现在又穷追不舍。到底为何?”
指天行面色变了变。心道:还不是因为你父亲?不过这话却是不能与这林复说的。“老夫亦不知。等见了昆仑掌教想来凌梦南会为我们解答的。”说完一脸愤慨。想来无论是谁去参加人家婚礼一路却祸事不断都会心生愤怒的。
林复抿了抿嘴唇猛一咬牙似下了决心般。“伯父,小侄有一事相求。”
指天行心咯噔一跳。“林少侠有事但说无妨。”
“伯父。”林复突然单膝跪下,低头抱拳“伯父,在下初见指小姐便惊为天人。这一路之上承蒙小姐细心照料,在下。。。在下。。。在下想娶小姐为妻。不知伯父。。”林复后面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因为他一抬头看到指天行铁青的面庞。
指天行深吸两口气。狠狠地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林少侠,老夫。。。承蒙少侠看的起,老夫欣慰。但小女年幼,不通世事。内人又疏于管教,顽劣不堪。实在是辜负了少侠一片心意。。。”
林复听后面色大变,瞬间脸色十分难看。“伯父,可是嫌弃在下?不错!我林家突逢大变,祸及家人,以致遭此大难。但。。。”
“少侠误会了。”指天行不等林复说完便挥手打断。眉宇之间一片不耐之色。“林少侠!这么说吧。你可知道你林家为何会遭此大祸?”指天行的语气已经又了一丝恼怒。
“在下不知。请伯父明示!”林复一听关系到自己灭门的线索也收起了心思。
“你并不姓林,你父亲也不姓林。”指天行顿了顿仿佛在考虑该怎么说。
“伯父说笑了。我名林复,自然是姓林。家父。。。”
话没说完又被指天行打断“你父亲姓韦名严正。二十年前身居血煞门白虎护法之职。江湖诨号‘血魔双锏’一身修为更是早已达到化境,深得老教主器重。却不曾想二十年前他突然判出血煞门。”说到这里指天行突然打住,深深的看了林复一眼。“伯父可知为何?”林复显然已经忘记了求亲之事,躬身问道。
“为了你母亲!你父亲爱上了当时身为圣女的你母亲。却遭到了你外公,也就是当时老教主的反对。”
“外公?老教主?我母亲是。。。”林复皱眉
“对!你母亲是老教主唯一的女儿。说是判教其实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私奔了。改头换面也就是现在的林大侠。”说道最后满是讥讽。
林复听罢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是不觉间眼泪早已迷离了双眼。突然林复猛一抬头死死的盯着指天行“你到底是谁?侠剑山庄虽然又些名气却也不该知道这些事情。说!你到底是谁?”一声厉喝“呛”的一声竟拔出长剑遥指着指天行。
“呵呵。我是谁?你可曾听过白虎护法坐下‘飘’‘香’‘万’‘里’四柱大香?我就是当初香堂堂主。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二叔。”指天行满是嘲讽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林复。
林复持剑的手颤抖再颤抖终于把持不住“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肖然闭上双眼泪水无声的滑落。突然仰天一声怒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妈的究竟怎么回事!!”
林复突然瞪圆了血红的双眼“伯父。请教我!”
指天行索然叹息一声。“贤侄。若你父亲只是和你母亲私奔,也就不会又这么事了。毕竟老教主已经身死。现在的血煞门也没那么多时间追查。但是。。。你父亲做了一件错事!大大的错事!他不该利用圣女盗走‘靖康宝图’。那虽是宝藏但是也要有命才能消受的起的。现在血煞门对你穷追不舍我估计就是为了‘靖康宝图’”
“靖康宝图?什么东西?为何家父从没提起? 林复皱眉思索片刻“家父从未对我提起过靖康宝图”
“他当然不会对你提及。哼哼。当初我虽然答应帮他和圣女逃走却不曾想他暗地里摆了我一道。背着我盗走宝图,致使连带着我也要逃离,无法继续再在血煞门厮混。”指天行面色仍是一片不渝。“老教主对我又养育之恩,背着他放走你父亲和圣女已是大逆不道。你父亲却盗走疏于他老人家的宝贝。从此我与你父亲便再无瓜葛。”
指天行横了林复一眼“所以,你也别想我会帮你报仇。”
林复面色尴尬的低下头去。确实,他是打算打着借助侠剑山庄的势力帮助自己复仇的。现在被指天行一语道破自然尴尬无比。
“你父亲或者母亲有没有给你过什么东西,要你好好保管的?”指天行突然问道。
“蒽?啊!有。这个!”林复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的佛像挂坠,递给指天行。“我娘说这是祖传的宝物,要小心保管。”
指天行接过玉佛仔细端详。转动,转动,眯起了眼睛。“就是它!”说着把玉佛的佛头左转了一圈又反转两圈又左转一“咔嚓”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开了”指天行拿着玉佛倒扣着摇晃两下。一个细细的卷纸掉了下来。林复俯身捡起,捻开之后变成了拇指指甲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线条。
指天行把玉佛还给林复“那就是靖康宝图。当年靖康之难时。北宋皇帝怕京城不保于是把皇宫里的宝物都偷运出宫了,并绘制了这张图。不曾想最后不止京城不保连皇帝都被掠走了,一掠还掠走两个皇帝。真是笑话!”
斜看了林复一眼又道“这张图有机会你还是交还给朝廷吧。毕竟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朝廷的东西。好了,就此分别吧!”
林复显然没有想到指天行会要分别急忙道“伯父!这是为何?”
“我帮了你父亲一次,这次你也帮了我。我们两清了,从此再无瓜葛。”指天行看了看林复。
林复躬身道“是。伯父,小侄明白了。”说罢转身欲走。
“林少侠!”身后一声明脆脆的声音传来。
林复与指天行转身却见不知何时指间沙和指夫人已经站在了跟前。指间沙双目微微泛红,贝齿轻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乐儿更是泪流满面。
“小姐。”林复躬身行礼“在下。。在下。。。”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指间沙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忽忽的流下来。“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指夫人看见女儿哭泣登时责怪起来“老爷!你看看。”
指天行凄然一叹“沙儿。你真的,真的喜欢他吗?”
“爹。女儿不孝!”说着竟跪了下来“请爹地成全我们!”
“请伯父成全!”林复一见也连忙跪了下来。
“唉…….起来吧。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指天行伸手把女儿拉了起来,擦了擦女儿的泪水。
“伯父请讲!小侄纵万死亦要做到。”林复慌忙发誓。
“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血煞门不再追究你,不再追杀你我就把女儿嫁给你。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指天行揽着指间沙拍了拍肩膀“我不想我女儿每天担惊受怕.”
林复一愣神。没想到指天行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他明白血煞门是不会放过他的,同样他也不会放过血煞门。不过林复终究也是心志过人之辈略一思索明白了缘由。“伯父但请放心!不灭血煞门我终身不娶!”
“嗯…”指天行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在下告辞!”林复说完翻身上马。后头深深的看了指间沙一眼,两人对视良久。眼中满是情意。“驾!”林复猛一蹬马蹬带着卷起的漫天尘土慢慢消失在指间沙的 视线。